第二十章 光与暗的协奏曲 中

梦水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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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光与暗的协奏曲中

    “锵!锵!”

    被斧柄格挡下的长剑并没有停止去势,而是划过一道轨迹,带着银光,从空隙中绕了过去,但这次战斧并没有来得及挡下这一剑,好机会!塞伯尔眼睛一亮,大喝一声就打算借这一剑分出胜负。

    “铛!”

    穿过空隙的长剑发出清脆的响声,塞伯尔吃惊的看着眼前壮硕的骑士用一种几乎不可思议一样的姿势挡下了这一剑,他的名字叫做阿尔伯克基,也同样是伯爵之后,而且与自己交情也不错。

    塞伯尔心中刚刚转过这些念头,就听见阿尔伯克基用他那低沉的语调说道

    “很好,塞伯尔,我本来还觉得你醉心于那些无聊的交际,已经忘记了强大的自身才是根本,但现在看来你并没有忘记。”

    然后壮硕的骑士身上的肌肉鼓起,发出一声响亮的的喝声,趁塞伯尔被震得眼花耳鸣的时间,一把将他掀开,再度双手握紧了长柄战斧,两眼中燃起宛如实质的火焰

    “那就让我看看吧,你成长了多少!”

    塞伯尔被阿尔伯克基的一把掀开,蹬蹬退出了能有四五步,他一面咒骂这个蛮子一身的力气,另一面也准备迎接阿尔伯克基的进攻,看着阿尔伯克基抡起长柄斧,扫出半月形的弧线,打算充分发挥长武器的优势的时候,他也不甘示弱,握紧长剑

    就是一个打滚,迅速离开了阿尔伯克基的攻击范围,趁他还没有转身的空档,然后长剑猛地挑向他的手腕

    “别以为只有你才有进步啊!”

    他灌注了全身的力气,一剑横扫向阿尔伯克基握着斧柄的右手,同时塞伯尔也知道区区这样的攻击,根本不可能对阿尔伯克基造成实质性的损伤,但是他还有后手——

    果然阿尔伯克基撤下了右手,然后一弯腰,利用长柄斧上带着的惯性,只用左手握住斧柄向塞伯尔挥来,而此时的塞伯尔上半身早已经进入了长柄斧的攻击范围,如果他不后退的话,只有被一分两半被腰斩的下场。

    “你—上—当—了!”

    但塞伯尔却是大叫一声,他俯下身子,忽然右手一松,放弃了自己的长剑,然后左手抓住身在同一水平线上的阿尔伯克基的衬衣,然后使劲一拉就靠近了阿尔伯克基。

    阿尔伯克基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家伙竟然突然弃剑,塞伯尔就已经欺身上前,然后狠狠一拳砸在阿尔伯克基的脸上,再松开左手,任由自己的身子带着惯性摔在地上,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还是我赚了!”

    阿尔伯克基双手也再度握住了长柄斧,在地面上“咚”得一声停了下来,然后他愕然的看看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的塞伯尔,再看看旁边躺着的他的佩剑,也是明白了塞伯尔的想法,这家伙是根本没打算能赢自己,所以尽量“赚”一拳之后再认输。

    “好了!塞伯尔·吉纳坦自动丢掉武器认输,胜者是阿尔伯克基·坦那桑!”

    也正在此时担任裁判的教官大声喊出结果,然后站上台来看着塞伯尔和阿尔伯克基,表示输赢已分,二者之间不可再有争斗。

    “哈哈哈哈怎么样啊阿尔伯克基!”

    塞伯尔虽然因为在地上打滚,身上的衣服沾满了灰尘而显得狼狈不堪,但是神情之间却是充满了痛快的意味,并肩和高出他一个半头的阿尔伯克基走在一起不像个失败者,反而一脸优胜者的表情。

    “不错,面对自认不敌的强敌不是就此认输,也不是蒙着头冲上去送死,而是在尽力取得优势之后保全了自己,这在战场上是聪明而正确的做法。”

    这番话不是出自塞伯尔身旁的阿尔伯克基之口,而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二人身边的维拉斯说的,老人面色平静,不过还没等塞伯尔表达什么,维拉斯就接着说道

    “但是,这里不是战场,而是象征着因鲁塔骑士传承的折剑广场,进行的也不是保全性命为上的战争,而是展示骑士精神与信仰的认证仪式。”

    老人依旧面色平静,不过这次塞伯尔的表情顿时就垮了下来,他已经预料到后面维拉斯会说什么了,塞伯尔在心中想着,回去之后把骑士之道的第九章抄上20遍......

    同时维拉斯也张口说道

    “回去之后,把骑士之道的第九章抄上50遍交给亚拉玛教官审核,这是对于你轻易把骑士的信仰,你的武器扔掉的惩罚。”

    塞伯尔在心中哀叹一声,居然比自己预料的翻了一倍还多......他刚打算对阿尔伯克基说两句强充场面的硬话,就看见维拉斯在停顿片刻之后再度开口

    “对了,吉纳坦,这一场应该不是你的战斗吧?我记得你应该是在第十六场和贝格莱进行演武啊。”

    果然被发现了吗,塞伯尔心中一紧,刚打算说些自己想要挑战自己的能力之类的话试图蒙混过去,但维拉斯只是淡淡的接着说了一句话就让塞伯尔打消了这个念头,老人说道

    “布雷契在哪里?”

    看来是遮不住了,塞伯尔脸上的表情又往下垮了几分,苦着一张脸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实跟维拉斯一一道来,刚刚说道希姆得到巴洛的消息追了出去,就看见一个人影快速的往这边赶来,长长的金色长发在空中舞动

    “塞伯尔!你真是太大胆了!你根本不是坦那桑的对手!幸好你这就认输了而且坦那桑也没有认真和你计较!哎?!维拉斯爷爷您也在这里?!对了,还有希姆人呢!这场不是他的战斗吗!?”

    塞伯尔目瞪口呆的看着莉莉尼娅一口气说出这么一大串子问题,然后傻眼一样的问道

    “莉莉,你,你不是失踪了吗?”

    莉莉尼娅白了他一样,说道

    “我在公主殿下那里,什么时候失踪了!”

    塞伯尔张了张嘴,但没等他说什么,维拉斯就强行打断了他,面色严肃

    “那现在的问题是,希姆柯文·布雷契究竟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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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从黄昏中起源,其也必将归属于黄昏,但是”

    一个三层的祭坛上,黑色的,鲜红的,颜色不满了这个曾经洁白的祭坛,就连四周环绕祭坛铸造的美丽天使像也都被刻意的毁坏了面孔,又在本来精致的雕像上加工,去除掉那些宽大的长袍,转而雕刻成大胆裸露着女性私密器官的风格,然后再将其身体涂上一层黑色,使得她们散发出一种丑恶与性感相交的奇异氛围。

    如今站在这个污浊不堪的祭坛上面的,是一个穿着贴身短衣,外披开襟长袍的男人,他一手高举着一本黑底红纹的厚书,封面上面所绘制的是一个还在不断扭动的漩涡,男人正忘情的讲解着自己对于教义的理解,然后这本书封面上的漩涡还时不时的发出扭曲与绝望的哀嚎,在这幅场面之下,男人的讲解格外具有说服力。

    “凡人是愚昧不堪的!他们总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命运!他们不敢对于诸神不敬!但是他们却对真正世界的缔造者,黄昏!”

    男人的语调变得激昂起来,他的痛恨之情溢于言表

    “却是肆意的诋毁它!辱骂它!拒绝它!你们想想看,如果一个孩子对自己的父母不仅不抱有任何的感激之心,竟然还对父母任意的打骂和指责!”

    随着他情绪的激动,他手中高举着的书发出的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起来,但是他面对的台下的所有人,从十六七岁脸上带着乌青的街头小子,到满头银发,眼神浑浊的老人,都没有感觉到,他们只是感觉到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愤恨!

    看着底下的人已经随着自己的情绪而动,台上的那个男子神情也愈发的激动,他高举着不断发出刺耳响声的厚书,口中吐沫横飞

    “你们也能感受的到吧!那么——”

    剧烈的响声打断了他的发言,与此同时的是,替他们遮掩着来自外界光芒的大门也轰然倒塌下来,整扇大门咚得铺在了地上,刺眼的日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然后又因为这剧烈的强光眯起了眼睛,但模模糊糊能看见一个人影从光中走了进来。

    “啧,好久没收拾你们这帮家伙,我都忘了你们都自带bgm(背景音乐)了。”

    来人从腰间的剑鞘中抽出一把闪亮的长剑,然后歪着脑袋问向台上的男子

    “怎样?看样子我打扰了你带着一帮人关起门来跳广场舞?”

    没等来人继续说话,台上的男子虽然听不懂这家伙在说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黄昏的信徒,而这个关键时期不是信徒的家伙,都得死!他眼中厉色一闪,大声叫道

    “他!他就是背弃黄昏的人!我们的敌人!上啊打倒他!”

    然而下一瞬间,那个人就一闪而过,那些聚集的普通民众连他的样子都没看清,就已经被他跃过,男子吓得甩手就把手中的厚书扔了出去,随即一抖肩膀,就要脱下开襟长袍从祭坛上逃走。

    “噌!”

    微微闪烁着光芒的长剑穿过厚厚的纸张,然后那本厚书就发出了更加刺耳的声音,同时整本书也开始变形

    “叽嘶嘶叽,咔!——”

    希姆将手中的钢牙一甩,那本厚书就离开剑身飞出,同时也维持不住书的形态,开始像淤泥一样向下滴落粘稠的,黑色的液体,他厌恶的看了这东西一样,左手摸向腰包,掏出了两个通体散发着淡淡莹白色光芒的玻璃瓶子。

    他抬手一抹就取下了瓶塞,然后往前一抛,瓶子里的莹白色液体就一滴不落的全数落进了那坨污泥里面

    “叽嘶嘶,咿叽!——”

    污泥又发出了那种刺耳的尖锐叫声,然后就像煮沸了的开水一样,嗤嗤得冒着白烟就不动了,而希姆在这个时间也没有干等着。

    他随手一剑掷下就取走了那个男子的性命,看了他即使死去之后依旧明亮的昏黄色的眼瞳,然后拔出钢牙,皱着眉头看那坨淤泥在发生了如同蒸发一样的效果之后的残余,一堆黄褐色的灰烬,开口自语道

    “下层信徒,还好没有给他时间转化熔融妖,还有黄昏余烬,这个东西原来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出现了吗。”

    他收剑归鞘,并没有去管那些被那个下层信徒蛊惑的外围信徒,而那些刚才还神情激动的平民们也都呆呆愣愣的看着他离去,这些外围信徒只是被下层信徒用黄昏余烬进行了精神引导罢了,在目前的状况下没有什么威胁。

    他上午解决巴曼夫和阿德莱德之后,就在巴曼夫的屋子里搜寻起来,虽然找到了意料之中的宝箱,但同时也看到了巴曼夫保存起来的这些消息,令他震惊的是暮色庭院居然真的疯狂到了这种程度,好似罗尔曼德不是什么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势力,而只是荒野上的一个小村子一样。

    同时他急急忙忙的离开中央骑士学院,利用自己手中的资源开始行动起来,他绝不相信罗尔曼德真的对此一无所知,甚至那位雄才大略的因鲁塔七世很可能就是将计就计,想要将因鲁塔境内的暮色庭院的势力连根抓起,一网打尽,但是他也相信罗尔曼德绝对低估了这次暮色庭院的行动。

    或者说连他也是在想起了前世的一些疑团,才慢慢将整个事情的脉络理顺清楚,这才能发觉暮色庭院的真正目的。

    全城范围内的大型祭祀只是一个噱头,尤其是那些打烟雾弹一样的假的祭坛,是用来吸引因鲁塔内游散力量目标的。

    希姆拉下面罩,快步走在大街上,这时候的大街上虽然各处都充满了节日的气氛,但是却又飘荡着一股诡秘的气氛,比如说空气中隐隐的血腥气味,和空无一人的街道。

    其次,利用各个大型祭祀组成场域性结界和派出相应的强者,也只是用于困住因鲁塔表面上的几位黄金阶位强者的,给因鲁塔造成暮色庭院就是打算强行攻坚。

    战靴踏踏的在地面上发出回响,希姆褐红色的眼瞳燃烧起一种火焰,身后的披风也被穿梭于街巷的风带起,和他散乱的头发一样在风中微微摆动。

    甚至最后,对于公主殿下希尔薇娅的自杀性袭击也是假的,甚至说这一次行动对于罗尔曼德以及因鲁塔皇室威望的打击仍旧是次要的,他们真正的目的,非常的简单,非常的直接,也令人无法理解。

    希姆的脚步停下,在他的前面是约有3米的矮城墙,这是专门为了纪念折剑广场和那三十四位骑士而保留的古城墙,虽然几经修缮,但是固执的因鲁塔人民仍然保留着城墙原来的风貌。

    就是为了灭杀这一期的准骑士们,仅此而已。